我的眼泪就是我的膝盖入门 - 臧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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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M Black & Swee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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僻静的落叶,将我积累
在陌生的覆盖中。如果冷的话,
就让我听到那抓紧的声音。
或者,假如我们的倾听
最终并不以我们自身为
倾听的边界,那么,最后的虫鸣
也在加紧润色大地的安魂曲——
金色的记忆涌向你锋利的影子,
就好像在附近,幽亮的湖面
刚刚制作好一个宽大的刀鞘;
秋风中,人性的污点已开过刃;
无底洞算什么?当我从野鹅的叫喊中懂得
个人的悲痛不仅仅是无法测量的,
它并不屈从于故事的逻辑。
它也浅薄于任何可能的比较。
事情的另一面,作为归宿,
大地和时间同样有限;
你深埋在纯粹的碧蓝中,
从另一群野鹅的叫喊里得到
新的催眠。悠悠浮云
如同洗白的靠垫,塞向你的软肋。
哦。时间的软肋又有何不同?
你的告别竟如此富有弹性,
将人父的悲伤垫高到
我必须坚硬成新的世界台阶。
跪下,我的眼泪就是我的膝盖。
跪下,我的心跳就是我的膝盖。
跪下,我的呼吸就是我的膝盖。
假如还有奇迹,今生今世,
我的悲伤就是你的道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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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于今天十点 - 严彬
我买了一件白衬衫
把它穿在身上
伦敦的街头又白又亮
我穿着白衬衫
在谢篱大街一间商店照镜子
三分钟后,这个人被挑走了
他的身体在谢篱大街又长又白的街上露出一只脑袋,一双脚,一双手
——一个人原来这么简单
下雨时我被冲进泰晤士河
“要和你们说再见啦!”
我不再吃药了
多么难忘的一天
我去见毛姆叔叔
去和我的家人说抱歉
“今年的伦敦实在太白了
伦敦的白芍我已经看了三十四年”
2013年端午节丛书 - 臧棣
我们是我们的叶子
但我们并不领略,但其实
这仍好于我们并不知道。
任何进展中,最重要的
不外乎是,我们是否和死者一起
发明过今天。其次才是
怎么过里,能搅拌出多少粘。
粘,像一条看不见的辫子,
将苇叶编进风俗的秘密。
人生才到五月呢。所以,你瞧,
好多秘密都关键于泡。
泡,就像一个僻静的盖子,
离奇于我们最终还是离不开
这些正潜伏在水中的
糯米。微微鼓涨,光头于逻辑,
它们的,假想敌是我们的
生活背叛了我们的
动手原则。毕竟,我们的食物
是我们的发明,而我们的
发明,最终会完美我们的回味——
噫,绝对的悬念原来在雪白这儿呢。
那个自娱自乐的小孩 - 佩索阿
那个自娱自乐的小孩
用一根麦杆吹出那些肥皂泡
其中显然包含了一整套哲学。
清澈,无用,像自然一样飞逝,
属于养眼之物,
它们用一个既小又圆的精确气体
保持了自己的本质,
没有人,甚至包括那个吹气泡的孩子,
妄称它们比自身显示的更多。
在透明的空气中,有些气泡难以看到。
它们就像一股微风吹过,不曾吹动花朵
而只有我们知道它在吹
因为有些事物照亮了我们的内心
可以更透明地接受一切。
深秋的故事 - 张枣
向深秋再走几日
我就会接近她震悚的背影
她开口说江南如一棵树
我眼前的景色便开始结果
开始迢递;呵,她所说的那种季候
仿佛正对着逆流而上的某个人
开花,并穿越信誓的拱桥
落下一片叶
就知道是甲子年
我身边的老人们
菊花般的升腾、坠地
情人们的地方蚕食其它的地方
她便说江南如她的发型
没有雨天,纸片都成了乳燕
而我渐渐登上了晴朗的梯子
诗行中有栏杆,我眼前的地图
开始飘零,收敛
我用手指清理着落花
一遍又一遍地叨念自己的名字,仿佛
那有着许多小石桥的江南
我哪天会经过,正如同
经过她寂静的耳畔
她的袖口藏着皎美的气候
而整个那地方
也会在她的脸上张望
也许我们不会惊动那些老人们
他们菊花般升腾坠地
清晰并且芬芳